第十八章 可爱的妹妹

闫氏领着杨洋进了房门，家里的贫穷，着实让杨洋吃了一惊。他四处看了看，缸无米来，盆无面，只在一个瓦罐里找到一些用大白菜腌好有酸菜，靠墙还有半袋糠。此外再无一点吃食，杨洋看了一眼一脸菜色的闫氏，心疼地问道：“娘！你们平日里就吃这些？”

闫氏苦笑了一声，说道：“文儿，叫你跟着为娘受苦了。如今天寒地冻的，要是夏天的话，还可以摘些野菜来吃。”

杨洋心下酸楚，眼睛不觉湿了，说道：“娘，你放心，儿子我既然回来了，就会担起这个家，我们的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。”又说道：“我从寺里出来时，还带了几百文钱，娘你先拿着，去买些米来吃，光吃这些糠菜饭身体都会垮了的，还容易得夜盲证。”说着从怀里掏出几百文钱，递与闫氏。

闫氏看了杨洋一眼，说道：“不用了，文儿，这钱你先留着吧！你刚到家，娘怎好花你的钱？娘还有一只祖传的银钗，明日娘拿到城里当了，估计能换几两银子来，到时再买点米面，咱们也好好过个年。”杨洋急道：“娘，你说这话，就见外了，既是祖传之物，那肯定是你心爱之物，怎么能轻易当了，您先留着吧！先拿我的钱花。”

说着把钱塞在闫氏手里。闫氏把钱拿在手中，看了他一眼，说道：“这孩子……，好吧！反正娘的东西也是你的，将来娘留着给你娶媳妇用。”

杨洋有些好笑，心说：“这些做母亲的，儿子大了，一天到晚琢磨的就是给儿子娶媳妇。”

杨洋又四下里打量了一番，问道：“娘，我妹子呢？你不是说我还有一个小妹妹吗？”

正说着，只听外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，一阵风似的闯进屋来。一进门看见杨洋，就拿两只圆圆的眼睛看着杨洋，说道：“娘亲，刚才我听村里人说，你接我哥哥回来了，他……就是我的大哥哥吗？”

杨洋看了小女孩一眼，只见长得她粉妆玉琢十分的可爱，只是身子略显单薄了些，身体发育仿佛没有同龄人大，手上还拿着一些针线活计，胸前的怀里鼓鼓囊囊的，也不知道装着什么。杨洋冲她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是啊！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哥哥，怎么样大哥哥长的帅吗？”

小女孩盯着他仔细看了半天，歪着脑袋说道：“好看是好看，不过没有虚空叔叔长的帅。”

杨洋顿时脸上冒出一道黑线来。小女孩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，说道：“逗你呢？你是我大哥哥，当然比他帅喽。”

“小丫头，你竟然敢耍你哥哥？看我怎么治你。”杨洋伸出双手，亲昵地把小女孩抱起来，在空中悠了几圈，然后才把她放在了地上。回过身来，问道：“娘，我妹妹叫什么名字。”

闫氏眯起眼，笑道：“你妹妹叫杨颖。”

“杨颖，这名字倒是一个好名字。”杨洋自言自语的道。他想起过去上大学时，在学校有一个大眼睛女同学，也叫杨颖，那叫一个漂亮，是校里众多男生的梦中情人。杨洋也曾暗恋过她几天的，每次见面都要偷偷看她，要是碰上她走过来，一定要故意走到她后面，好借机欣赏她曼妙的身材。只是她是有名的冰美人，十分孤傲，对学校里男同学看都不看一眼，她家里的家境又十分的好，据说父亲是市里的一个副市长，妈妈是一所大医院的副院长，所以学校里的男同学没一个敢追她，直到毕业她也没有找到男朋友。如今他的妹妹竟与学校里的女神同名，这多少让他有一些感慨。

杨颖抬起头，看着杨洋，笑道：“哥哥，我知道你今天要回来，所以特意给你做了一双棉鞋，你穿来试试，看合不合脚。”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，打开来，里面放着一双圆头棉布鞋。

杨洋看了杨颖一眼，心想：“年纪小小，就知道心疼人，这么懂事。”心里有些感激。接过棉鞋来，坐在炕上，脱了旧鞋，试着把鞋穿在脚上，呀！不大不小正合适。站起来走了几圈，感觉脚下很舒服。不知怎的，心中竟忽然有一股暖流涌过，一种多年不见，在家的温馨，似乎又回到了身边。

杨颖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她，问道：“哥哥，这鞋合脚吗？”

“这鞋不大不小正合适，你是怎么知道哥哥脚大小的？”杨洋奇怪地问道。

“是我问玉儿姐姐的，她说曾见过你，告诉我说，你和虚空叔叔身高差不多，所以我就照着虚空叔叔的身高给你做了一双鞋。”

杨洋点了点头，心想：“虚空说宋姑娘住在东各庄，看来是真的，也不知道她现在日子过的怎么样，哪天有空了去看看，那小娘皮，毕竟有些良心，那天要不是她挺身而出，我就被那狗知县给打死了。”

杨颖又说道：“哥哥，你和娘亲先坐着，我去拣些柴禾回来，好做饭。”说着蹦蹦跳跳跑了出去。

杨洋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子，这间屋子有一间房子哪么大，一张炕就几乎占了有半个屋子，炕上只有一床被褥，一个长长的枕头，看来她们娘俩，平日就住在这间屋子里。杨洋寻思，自己是一个大男人，回来后和她们娘俩挤在一条炕上，成什么事？还是到另一间屋子住吧！于是站了起来，对闫氏说道：“娘我到旁边那间屋子看看。”说着，来到隔壁那间屋内。进门一看，屋子墙壁还露着几个破洞，房顶的茅草到是没有缺少，只是冬天刮的西北风，经由几个破洞，直往里面灌，叫人全身冷嗖嗖的。屋里倒还有一张炕，上面却什么也没有，房间的空地上还乱七八槽的摆放着几件破家俱。上面积满了灰尘，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住人了。屋里还放着一小堆稻草，旁边放着打几个打好的草帘，想来是闫氏平日经常用稻草打草帘来卖，贴补家用的。

杨洋叹了一口气，心道：“这屋子怎么能住人？可是除了这间房子，连个住宿的地方也没有，总不能和娘和妹妹挤在一起睡吧！”想了想，还决定“自己动手，丰衣足食，”乘现在天黑还早，赶紧抓紧时间，把屋子收拾一番。于是，挽起袖子，收拾起屋子来。闫氏也赶过来帮忙，愧疚的说道：“孩子，娘真没用，让你受委屈了。”杨洋笑道：“不妨事，我筋骨硬得很呢。”把桌椅，板凳和一些破损家俱摆放整齐，又把草帘在炕上铺好，权且当做褥子。剩余的稻草全都垫在底下。他又和了些泥，找了些土坯，把房子破洞全都补好。闫氏自去寻了些纸来，把窗上窟窿全都糊好。杨洋看了看，心里才感到一些满意。

闫氏说道：“文儿，要不你过去和我们挤着睡吧！”

杨洋笑道：“那有这么大的儿子和自己母亲挤在一个屋子里的道理，娘！你放心吧！这只是暂时的，等我挣了钱，给你们起新房，咱们盖一院青砖大瓦房，我把你和我妹妹接进去住着，您老就等着享福吧！”

闫氏听了泪眼模糊，伸出衣袖来，擦了擦眼泪。

这时杨颖则抱了一大捆柴禾回来，小小的身子却背着一大捆柴禾，这让杨洋十分感动，穷人孩子早当家啊！闫氏向邻家借了半袋面回来，亲自下厨，炒了一个菜，做好的一顿香喷喷的面条，盛好递与杨洋。虽然这饭少盐没味，但杨洋还是吃得十分香甜。杨颖则更是高兴，一张脸笑的像一朵花似的，吃饭时一个劲的挤在杨洋身边，嘴里“哥哥，哥哥”叫个不住。让杨洋十分喜爱。

杨洋吃了饭，看看时间还早，便走进房间，蹲在灶边，一边添柴一边与闫氏商议：“娘，我既然回来了，就想先去拜访一下里正和族长，把我的户口先落下来，再把我杨氏族人的身份恢复了，名字记在族谱里。你看怎么样。”

闫氏听了，一张欢笑的脸顿时变得忧心冲冲，停了手中活计，说道：“我刚才借面的时候，碰到里正了，他到是好说，一口答应，因为村里毕竟多了一个男丁，完粮纳税，服徭役也多了一个壮丁。但是族长哪里却不好说。”

“怎么，他有意见？”杨洋拣起一根柴，一把折断，扔进灶里，恨恨地说。

“还不是你嫡母家捣乱，”闫氏说道：“如果你入了族谱，恢复了杨家子嗣的身份，你那做秀才的弟弟就会担心你同他争夺家产，而族长一家是仰他们鼻息生活的，所以不敢拂他们面子。”

“哦！原来如此，我先去会会他，看他怎么说。”杨洋站起身来，向外走去。

“这孩子，你知道族长家住在那吗？娘赔你去。”闫氏赶出来说道。

“不用了，打听一下就知道了，您就在家等信吧！”杨洋头也不回的答道。